跟踪视线的方向和过路人的行走轨迹。上图局部的跟踪数据显示了商业街上路人的轨迹和他们可能的视线方向。注意刺激组在图片的中心。 PNAS

这算是一种传统的民间说法了，如果人群里的某个人开始盯着某个东西，很快别人也会跟着一起看，最后整个人群都开始盯着看了，即使他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看什么。问题是这个想法可能是完全错误的，至少一组研究人员对人群的拍摄显示是这样的。研究者用一种软件跟踪记录了，在人们发现有其他人盯着什么东西时，人们的视线，4月23日发表在《国家科学院院刊》（PNASS）上的 研究 论文表示，跟随别人的视线这种事远没有预期中那样普遍。

人群可以形成重要的传染性行为，包括视觉注意力、暴力、意见、情绪状态等的传播。然而，将个人与集体行为联系起来往往是困难的，定量研究也往往只用于实验室研究中。此次试验中科学家进行了两个实验，共跟踪了3325个行人的动作和头部方向来量化范围、影响力以及群体传播视觉注意力对环境的依赖。第一个实验是在英国牛津某繁华商业街，该小组在一栋高层建筑上安装了隐藏摄像机，以俯视的角度记录下来往的人们并用软件跟踪他们每个人的视线。他们聘请了一些演员，演员会站在一个地方，看向摄像机的大致方向。这样的安排方便研究人员观察有多少人会停下看看演员们在看什么。

该小组发现，平均有27%的人会停下来看看，并且男性停下的时间会稍微长一些。他们还发现在人们行进较慢或者人群比较稀薄的时候人们更容易跟随别人的视线，越多的演员盯着某处的时候也会有越多的群众停下来看。一个令人吃惊的发现是，在演员的后面或者旁边的人比在演员前方正朝着演员走的人更容易停下来一探究竟。另一方面，停下来看的人远不及预期的那样多，传说中那样因为一个人盯着某处使越来越多直到所有的人都一起看的事情也是不存在的。这一事实反驳了对人群倾向性的传统说法。分析表明，视觉影响力在空间中的传播并不均匀，行人做出相同行为的概率随着刺激组的扩大而增加。科学家开发了一种模型来预测凝视导致的人群视觉注意力转移，但结果没有像以前通过人群动力学预计的那样产生一个临界点或者一种临界态。

在第二个实验中，该小组设置了给人群看的“目标”，以此探究这样的方式是否会吸引更多注意。他们观察了在火车站和商业街的人群。演员们被要求做一些诸如胡乱挥舞相机或者街头涂鸦等最后可能被当做犯罪嫌疑人的奇特事情。这一次研究人员发现在商业街时无论男性或者女性都趋向于看的更多，时间也更长。而在火车站女性的表现大多同在商业街一样，但男性却不同，男性转移了视线，试图无视演员的行为。但重申，无论哪次实验中都没有越来越多直到所有的人都一起看的情况发生。实验中两个刺激组分别表演了一些奇特的行为，人群的反应支持了模型的预测。这个实验表明行人间视觉的交互作用主要发生在2米的范围以内，并且模仿对方的凝视行为，虽然相对较弱，却确实激发了人群对刺激相关的反应。

以上几个方面的观察只是试验性的粗糙重现，人群整体的对刺激反应的趋势是与空间因素、社会背景、以及行人的性别有关的。这些实验表明，人群的视线有些情况下是可以预见的，另一些则不能。需要进一步研究，才能真正识别有用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