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Virginia Hughes） 衰老带来疼痛：后背疼、眼睛疲劳、关节酸痛等等。但是，疼痛本身看起来也会加速衰老。很多研究表明，有慢性疼痛的人活得比其他人更短。
但是，这种疼痛和衰老之间的联系是由疾病和衰朽伴随出现呢，还是因为人们感受到了疼痛这种感觉本身呢？
“如果你现在把手指烫伤了，那么它会影响你的衰老过程吗？” 西莉亚•瑞尔拉（Celine Riera）问道，她是来自加州伯克利大学安德鲁•第林（Andrew Dillin）实验室的博士后。根据瑞尔拉最近在细胞杂志上发表的一项关于小鼠的研究，答案是肯定的。
瑞尔拉的研究针对的是基因改造后缺少TRPV1痛觉受体的小鼠。这种痛觉受体会结合辣椒素，也就是辣椒里面让你感到辛辣的那种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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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8年，研究人员发现这些小鼠突变体的新陈代谢更加旺盛：吃了高热量食物之后，它们的体重增长要远远小于普通老鼠。“我们表明了这些动物有更强的能量消耗的能力。” 来自佐治亚大学的生理专家杰拉德•厄恩说，他主持了本项研究。
吃完高热量食物后，没有痛觉受体的小鼠（右）要比普通老鼠苗条。图片来源：Motter & Ahern, 2008
考虑到新陈代谢和衰老之间强烈的联系，瑞尔拉和她的同事们决定跟踪研究这些变异小鼠的寿命。他们发现这些小鼠平均要比普通实验室小鼠多活100到130天，也就是12%-16%的寿命增长。另外，变异小鼠哪怕在晚年也会表现出“年轻”的新陈代谢指标，包括更高的能量消耗，耗氧量和活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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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疼痛受体怎么会影响到新陈代谢呢？原来，在正常动物上这些痛觉受体分布在的胰腺的β细胞附近，而β细胞分泌胰岛素。当TRPV1受体被疼痛激发的时候，它们会分泌一种叫做“降钙素基因相关肽”的蛋白质，简称CGRP（calcitronin gene-related peptide）。CGRP进而会阻止胰腺释放胰岛素，还会引起炎症。衰老的小鼠“分泌了太多种CGRP。”瑞尔拉解释道。“这会造成一大波新陈代谢和免疫问题。”
研究显示，没有痛觉受体的小鼠不会有这种过多的CGRP活动，这看起来就是它们在新城代谢上比较健康并且比普通老鼠长寿的原因。
CGRP是种迷人的蛋白。裸鼹鼠比它们啮齿类亲戚能多活30年，而它们的感官神经里面没有CGRP蛋白质。研究人员过去已经报道过CGRP蛋白水平在偏头痛和关节疾病患者中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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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种跟偏头痛的联系，很多在研究阶段的药物都针对CGRP。这项新的研究表明这些药物对衰老也或许会有影响。“这条通路看起来很容易被药物手段调节，这太令人兴奋了。”瑞尔拉说。（有趣的是，直接针对TRPV1受体却看起来行不通。很多针对慢性疼痛的试验阶段的药物瞄上了这个蛋白。但是临床试验中的患者不仅仅失去了痛觉，还失去了体温调节能力。“结果他们不是中暑了就是在冲澡的时候把自己烫了。”厄恩说，“这些药物效果好得有点过头了。”）
关于TRPV1/CGRP通道和它是如何影响新陈代谢的问题还有很多东西有待确认。虽说这项新研究表明了摆脱这些痛觉受体可以提高新陈代谢，然而另外一些研究却表明激发这些受体——也就是说，吃辣的食物——有同样的效果。“所以这些数据看起来有些不一致。”厄恩说。或许是因为这些蛋白质在不同的组织里面起不同的作用。
“这项新研究是近年来关于感觉系统和长寿之间关系纷繁众多的研究之一。” 来自韦恩州立大学的神经生物学家乔•奥瑟多（Joy Alcedo）指出，他并没有参与此项研究。
比如，2004年奥瑟多的研究表明在线虫中，某些味觉神经元促进长寿而某些却抑制长寿——很可能也是通过胰岛素信号。这项研究也发现了嗅觉系统的神经元也会通过调节蠕虫的生殖系统影响它们的寿命。而在最近，另外一项研究发现尝不出来水的味道的果蝇比普通果蝇寿命长43%。
考虑到影响动物寿命的环境因素五花八门，奥瑟多说：“如果发现了更多类型的可以影响寿命的感知受体，我也不会感到奇怪。”（编辑：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