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真的是他们的了。

7月11日，蒂姆·邓肯（Tim Duncan）宣布退役。这位“21号新秀”一如既往地低调，在圣安东尼奥马刺队奋战了19年后挥手告别，只留下一段传奇生涯和无数真诚致敬。

作为统治力与呆萌气质的完美结合体，邓肯这尊“石佛”5次夺得NBA总冠军，其中3次获得NBA总决赛最有价值球员。在2007年总决赛上对詹姆斯说出“未来属于你”的邓肯，后来仍在球场上活跃了近10年之久——2014年，邓肯斩获个人第五个NBA总冠军，那时的他已经是一名38岁的老将。

这样状态长青的优秀运动员在联盟有多罕见？数据分析网站FiveThiryEight主编、美国统计学家纳特·西尔弗（Nate Silver）给出了他的分析：

（WasonWang/编译）自从21岁加入NBA之后，邓肯就一直是一员猛将。在1997-98的新秀赛季，邓肯夺得年度最佳新秀奖并入选最佳阵容。第二年，邓肯就获得了他职业生涯第一座总冠军并当选总决赛最有价值球员。放眼NBA和其他主要的团队项目，有没有其他人能在整个职业生涯中都保持非凡影响力？换言之，哪些选手能像邓肯一样，在年轻和老去时都非常高效？

为了在NBA中找这样的球员，我首先调查了每个球员24岁及之前赛季的胜利贡献值和33岁及之后赛季的胜利贡献值（Win Share），然后再取两者的调和平均数作为参考。调和平均数（Harmonic Mean）和常规的平均数不一样，前者更倾向于一群数字中更小的一端。这种特性能够帮助我们找出在职业生涯前期和后期都非常优秀，而非仅仅是某个阶段优秀的球员。

调和平均数。图片来源：wikipedia.org

邓肯在他24岁及之前赛季有着47.8的胜利贡献值，这相当优秀——特别是考虑到他在进入NBA之前还在维克森林大学打了四年。不过，这个成绩只能在NBA历史上排到第17位。而在33岁及之后赛季，邓肯的胜利贡献值高达55.0，这能排到NBA历史第6位。

正因他能在同一段职业生涯中达成这样的两种成就，邓肯才显得如此出众。他职业生涯前期和后期胜利贡献值的调和平均数是51.1，这在NBA历史上高居第2位。

一人之下

你大概能猜到排在邓肯前面的运动员是谁。要找到职业生涯达到邓肯这种高度的球员，我们不得不回溯到“天勾”的时代——唯一在这个数据上超过邓肯的，就是卡里姆·阿卜杜尔-贾巴尔（ Kareem Abdul-Jabbar），这个在胜利贡献值以及其他很多方面远远甩掉其他球员的NBA名宿。

叱咤球场的贾巴尔，在场外也和李小龙在电影上有过合作。

贾巴尔打球打到了40多岁，通过33岁及以上胜利贡献值来比较，他是NBA历史上第三好的球员，排在卡尔·马龙（Karl Malone）和约翰·斯托克顿（John Stockton）之后，但他年轻时展现的统治力更加惊人。而在调和平均值排名上紧随邓肯之后的，是迈克尔·乔丹（Michael Jordan）——邓肯凭借生涯最后两年的出色表现，在这一指标上超过了他。

年轻（24岁以前）和年老（33岁以后）赛季胜利贡献值的调和平均数最高的10位NBA球员。数据截止至2016年。图片来源：FIVETHIRTYEIGHT；数据更新：Calo

我们很多人可能只知道老年贾巴尔和他的“天勾”，但也许不知道他刚刚进入联盟时还叫刘易斯·阿尔辛多（Lewis Alcindor）。通过24岁及以下胜利贡献值来比较，贾巴尔/阿尔辛多是NBA历史上第六高产的球员——尽管和邓肯一样，他也在大学待满了四年。在密尔沃基雄鹿队的新秀赛季，贾巴尔场均能够得到28.8分和14.5个篮板，2年后24岁时，场均能够得到34.8分和16.6个篮板。

贾巴尔神乎其技的“天勾”。图片来源：giphy.com

只排在这样的“上古大魔王”之下，邓肯的生涯有多非同凡响已不言而喻。

四大联盟中还有这样的生涯吗？

在北美其他主要的团队运动中，没有哪个球员能够超出其他球员这么多。先来看棒球：贝比·鲁斯（Babe Ruth）是顶尖的棒球运动员，我们用用综合评价指标WAR （wins above replacement）来衡量他的投手生涯。（需要注意的是，用在不同体育运动的评价系统，是不能直接相互比较的。）

​年轻（24岁以前）和年老（33岁以后）赛季WAR值的调和平均数最高的10位MLB选手。数据截止至2014年。图片来源：FIVETHIRTYEIGHT

而除了鲁斯这位“棒球之神”，也许多棒球运动员也有非常长非常伟大的职业生涯。泰·柯布（Ty Cobb，1928年退役）在WAR胜利贡献值排名第二，并且也没有差鲁斯太多（但他俩都是20世纪初的传奇了）。

你也许会认为，用这个标准来选的话，北美冰球联盟（National Hockey League，NHL）最好的球员肯定是韦恩·格雷茨基（Wayne Gretzky）或者是戈迪·豪（Gordie Howe）了吧。但其实，结果是雷·波克（Ray Bourque；1979年进入NHL，2001年退役）。

年轻（24岁以前）和年老（33岁以后）赛季得分贡献值的调和平均数最高的10位NHL选手。数据截止至2014年。图片来源：FIVETHIRTYEIGHT

格雷茨基是NHL历史上最棒的年轻运动员，比其他运动员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戈迪·豪则是最佳老将；而波克将他的职业生涯平衡得最好，所以在得分贡献值的调和平均数方面，微微超过戈迪·豪。我不敢说我对这个排行榜完全买账——冰球方面的数据分析是落后于棒球和篮球的。但是格雷茨基是一个在职业生涯末期多少有点“术业有专攻”：他给出了非常多的助攻，但从28岁的赛季之后，他在得分方面就从来没有进过联盟前10。在防守上也能力有限，从33岁的赛季之后防守正负值达到了-93（这意味着该球员在场上就是个防守筛子）。

最后是美国橄榄球联盟（National Football League，NFL）。其实要用上面的体系来进行评估的话，NFL是最没有意思的联盟。因为根据NFL严格的强制年龄限制，运动员职业生涯本来就开始得晚；而劳损又让他们的职业生涯结束得也早。另外，很难找到一套能够比较不同位置球员的标准。

尽管如此，如果不得不选出一个NFL生涯最佳的球员的话，根据Sports-Reference.com的近似价值评估系统，最接近的人是弗兰·塔肯顿（Fran Tarkenton；1961年进入NFL，1978年退役）。

​年轻（24岁以前）和年老（33岁以后）赛季近似价值的调和平均数最高的10位NFL选手。数据截止至2014年。图片来源：FIVETHIRTYEIGHT

在21岁新秀赛季时，塔肯顿就成为了明尼苏达维京人队的主力四分卫。1964年，24岁的塔肯顿带领维京人队开始了第一个赢球的赛季，并且首次杀进明星碗（NFL全明星赛）。在纽约巨人队度过短暂的几年后，塔肯顿重新回到了明尼苏达，并在35岁的时候得到了MVP。在职业生涯最后一个赛季，38岁的他还在传球距离上领先全联盟。至2014年，丹·马里诺（Dan Marino）、雷·刘易斯（Ray Leiw）和佩顿·曼宁（Peyton Manning）分别排在塔肯顿之后。不过近似价值吗，当然……只是大概。和其他评估系统一样，这里没有计算季后赛。要将佩顿·曼宁所有方面排在塔肯顿后面，这让我觉得很为难。

但是要让我把曼宁或者邓肯排在阿卜杜尔-贾巴尔之后，我觉得没有问题。在贾巴尔还是个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年轻人时，他就夺得了大学联赛NCAA的冠军，而老到40多岁的时候，他还能带领洛杉矶湖人队得到了NBA总冠军。没有一个美国团队体育的运动员有着和他一样的运动生涯。在生涯表现上仅次于这样的前辈，“石佛”邓肯无疑能自信地接受所有人对他的致敬。

在你的时代，你已经足够伟大。在他们的未来，会不会有人后来居上？

时间会给出答案。

（编辑：Calo）

文章题图：huffingtonpos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