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25日上午9:30，北极熊伊努卡（Inuka）在新加坡动物园中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伊努卡，2017年4月摄于新加坡动物园。图片：花蚀

伊努卡出生在1990年12月26日，是全世界第一头也是唯一一头出生在热带的北极熊。它的出生，让新加坡人爱得疯狂。全国人热情地为它想了390个名字，最终选择了伊努卡——因纽特语中的“寂静追猎者”。

27岁，在野生北极熊当中已算高寿，但在圈养个体里并不稀奇。岁月染绿了它的身体，那是热带的藻类占据了它中空的毛发，让人担心，意外的是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但是，这么些年在热带的生活，确实影响了伊努卡的健康。今年初，园方监测到伊努卡的行为出现了异常，变得越来越不活跃。四月初的体检显示，它的健康正在迅速地恶化。医生们想了很多方法，但是……

园方对绿色的解释，非常明了。2017年4月摄于新加坡动物园。图片：花蚀

终于，人类帮助它结束了痛苦。寂静追猎者归于永恒的寂静。

伊努卡是新加坡动物园的最后一头北极熊。在它之后，这种来自冰雪之地的动物很可能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国家。

伊努卡的父母是南奴克（Nanook）和示巴（Sheba），来自加拿大和德国，都是1978年引进新加坡的。伴随着它们到来的，是公众的爱和逐渐增长的争议。

动物保护组织质疑，北极熊这样的动物，是否能适应热带，这种质疑受到了普遍的关注。为了打消这些质疑，也为了白熊，新加坡动物园想方设法提升北极熊的生活水平，但依然没有彻底解决问题。他们不是没动过心思，也想过把北极熊们送回温带、寒带，但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实现。尤其是伊努卡，让这样一头热带出生的北极熊“回到”寒冷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从我的观察看，面对伊努卡的问题，新加坡动物园采取了正视、公开的态度，并没有太藏着掖着。2017年4月摄于新加坡动物园。图片：花蚀

但北极熊不会出现在新加坡动物园了，不会再来受苦了。他们已经做出了承诺。

这让我想起了北京动物园的熊舍。几年前，北京动物园的熊舍还是古旧的熊山设计，游人能站在四周的高处，俯视凹坑中的熊大和熊二——这样的设计，无法阻止游客的投喂，游客的投喂造成了熊长期蹲在坑边等待食物从天而降，熊行为的异常让游客觉得好玩于是又刺激了投喂，造成了恶性循环。

这是一种极糟糕的设计。

这样的糟糕，激起了圈内爱好者的义愤。微博上的@北京动物园爱好者 连续一整年天天在微博上“骂”这个熊山，几乎一天不落，带动了公众的关注。最终，在北京动物园内几位老师的推动下，熊展区彻底重建了。

小时候的伊努卡和它的妈妈。图片：WILDLIFE RESERVES SINGAPORE

新的展区，采取了平视的设计，围墙也足够高，能挡住大部分投喂。这座全国领先、不落后于世界的展区给熊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改变。我听说，这两年甚至有熊出现了冬眠的行为。

无论是伊努卡的故事，还是北京动物园的例子，都告诉我们，动物园爱好者的关注和行动，是能够带来动物园的正向改变的。这样的事情不容易，但并非不可能。

正如中国动物园界的真·专家@真大雨 老师所说：公众关注，是动物园进步的唯一动力。

春天到了，五一假期，最适合约上家人、朋友去动物园逛逛。

本文作者花蚀曾应日历娘的邀请，在物种日历线上沙龙上详细地解答过这些问题，快长按海报二维码进入直播间，在出游之前做好功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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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科 亚洲黑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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