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海豚’。”

听到指令之后，动图里的这只狗狗马上跑去客厅，独自在玩具堆中找到了刚刚认识的新玩具“海豚”。

找海豚？难不倒我！|  Youtube：@FamilyDogProject

这是 Whisky，一只住在挪威的雌性边境牧羊犬——为了让她听起来不那么像个小酒鬼，我们就叫她“薇世姬”好了。她可能是最聪明的狗狗之一，6 岁的她已经以一狗之力，帮助匈牙利罗兰大学的研究者发表了 1.5 篇论文！

薇世姬的过狗之处，是她拥有极强的学习和记忆能力。她有许多玩具，而且玩具都有自己的名字。像上面动图里找海豚那样，在主人赫尔格·O·塞维拉（Helge O. Svela）说出玩具名字后，她就会独自在玩具堆里找到对应的那一个。目前，她已经记住了一百多个玩具的名字。

家大业大，有的是玩具 | Helge O. Svela

学霸薇世姬算得上是无师自通，她从来都没有参加过什么“天才狗狗训练营”之类的课程。以前有一只叫查斯（Chaser）的边牧前辈，能记住超过 1000 个玩具的名字，但她曾经接受过密集的训练。而薇世姬的学习过程，仅仅是与主人的日常玩耍。她十分沉迷于听名字、找玩具的游戏，总是玩不够，以至于主人只能带她去户外休息——这相当于家长强行打断孩子的学习。

起初薇世姬只有 59 个玩具时，她就能准确记住其中的 54 个。那个时候，玩具们的名字都还很正常，像是“鸭子”、“大象”。但随着玩（学）耍（习）的玩具越来越多，主人只好给一些玩具取人名，比如“黛西”、“威格”，因为薇世姬的玩具中，已经出现了第二只鸭子、第二只大象……

为难我这只小狗狗？|  Youtube：@FamilyDogProject

薇世姬的超强记忆力吸引来了罗兰大学的研究者，他们决定为难这只小狗狗，给她设立一些高难度的挑战！

薇世姬的一些玩具是可以根据形状来分类的。她有 25 个玩具分别属于球、飞盘、绳子、圆环，而且这些玩具的名字都是“形容词+具体形状”的组合，比如“小飞盘”、“彩色飞盘”。如果她能把玩具和名字联系起来，那么下次听到“飞盘”时，是不是就能在一堆新玩具里找到飞盘了呢？

玩飞盘 |  Youtube：@FamilyDogProject

薇世姬先和主人一起玩了 4 个不同类别的新玩具。在这个过程里，主人不会喊出新玩具的名字，但会遵循每个类别的典型玩法，例如飞盘会被抛向空中，绳子则用来玩拔河。1 分钟后，主人发出指令，比如“拿一根绳子”；薇世姬则需要在这 4 个刚刚接触的新玩具里，选择她认为正确的那个。在 44 次测试里，她有 24 次都选对了，远高于蒙对了的概率，可见薇世姬具有一定的分类能力——挑战成功！

研究者还发现，和主人玩耍的过程很重要。如果薇世姬没有先和主人一起接触新玩具，准确率就会下降至 38.44%。对她来说，玩就是学，玩耍的过程有助于它培养对新玩具的认知，准确分类。

歪歪头听指令，然后就找到绳子啦 |  Youtube：@FamilyDogProject

不过，天才也有短板。当被要求找圆环时，薇世姬常常都会出错。另外，研究者还试图测试她根据颜色进行分类的能力；但测试进行到一半，小狗就表现得非常紧张，大声地喘息和吠叫，这项测试因而被中止。

但这种边玩边学的能力，还是让薇世姬成为了论文主角。去年 2 月，《科学报告》刊发了这篇关于狗分类能力的研究。

薇世姬的确记住了玩具的名字，但她究竟是如何把玩具和词汇联系起来的呢？研究者决定，给她再设立一些新的挑战——如果只学习 4 次，薇世姬能否记住玩具的名字。

一开始，主人拿出 1 个新玩具，说出玩具名，并且让小狗和新玩具一起玩耍；之后再拿出第 2 个新玩具，仍然通过玩耍的方式，培养狗对这个玩具的记忆力。这样的学习方式被称为“社交法”，旨在模仿宠物狗和主人的日常相处。在重复 4 次之后，薇世姬独自面对摆出一起的 2 个新玩具，通过主人说出的名字来分辨它们。

和主人玩耍的过程很重要 | Helge O. Svela

结果，在超过 70% 的测试里，薇世姬都选对了——挑战成功！通过玩耍的方式，仅仅听到 4 次，聪明的狗狗就能快速学会一个新词语。

而且，这次的研究再次证明，玩耍的过程非常重要。一旦把“社交法”换成“排除法”，狗狗可就记不住了。

所谓“排除法”，是把一个新玩具和熟悉的旧玩具们摆在一起，当听到不熟悉的新名字，狗狗通过排除，就把新玩具和新名字联系起来。然而，用这种方式学习了 4 次之后，薇世姬径直奔向了错误的玩具。

“排除法”学习后，径直奔向了错误的玩具 | Youtube：@FamilyDogProject

另外，学霸虽然可以边玩边学，但也需要复习巩固。在“社交法”学习结束后，实验者收走玩具，让狗自由玩耍 10 分钟，然后再次测试。原本表现不俗的薇世姬，这时候识别新玩具的准确率下降到了 55%；1 个时之后，准确率掉至 50%。

因为这种快速记忆新玩具的能力，仅仅时隔一年，薇世姬又拥有了半篇以自己为主角的论文。为什么是半篇？因为这次，还有另一只天才狗狗也参与了挑战——当时 9 岁大的约克夏梗维琪·妮娜（Vicky Nina）。

漂亮的妮娜 |  Marco Ojeda

维琪·妮娜平时认识的玩具也有几十个，在“社交法记名字”的挑战中，她的准确率甚至比薇世姬更高。她们俩的表现，在芸芸众狗中都是相当不凡的——研究者还召集了 20 同样喜欢抓玩偶的志愿狗，但面对同样的实验，它们无法像薇世姬和妮娜一样，仅听到4次就记住新玩具的名字。

在这次研究之前，薇世姬和妮娜已经记得不少玩具的名字了。她们的亮眼表现，或许是由于自身天赋异禀，也可能是因为后天养成了学习的习惯。有些品种的狗狗可能根本就不喜欢玩玩具，也对完成指令没有兴趣，它们有的更擅长于奔跑或狩猎，并不适合进行这种训练。

为了研究更多的狗界小天才，研究者去年还举办了一个“天才狗狗挑战赛”。

参与挑战赛的6只狗狗 | geniusdogchallenge.com

来自世界各地的 6 只宠物狗参加了这项挑战。在第一阶段，狗狗需要在一周之内记住 6 个新玩具的名字；第二阶段则升级到了一周 12 个新玩具。每个阶段的学习结束后，狗狗会两两配对，通过网络连线直播的方式现场 PK。

遗憾的是，妮娜在比赛前不幸过世，无缘参加这个项目。而如今已经 6 岁的薇世姬不仅参加了挑战，而且作为经验老道的选手，她寻找玩具的准确率和速度都非常高。

天才狗狗，当之无愧。

[1] Fugazza, C., Miklósi, Á. Depths and limits of spontaneous categorization in a family dog. Sci Rep 10, 3082 (2020). https://doi.org/10.1038/s41598-020-59965-6

[2] Fugazza, C., Andics, A., Magyari, L. et al. Rapid learning of object names in dogs. Sci Rep 11, 2222 (2021). https://doi.org/10.1038/s41598-021-81699-2

[3] http://geniusdogchallenge.com

作者：Hazel

编辑：麦麦，窗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