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cko238／译，锦衣Reload、Ent／校）狗狗可能是人类最好的动物朋友，不过一项对古代犬类遗存的新研究表示，人犬关系的和谐不是一朝一夕间实现的。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人类与犬类动物在紧张的环境下共存，把这些动物作为食物和皮毛的来源，这种关系是为了生存的需要与便利性。

中石器时代晚期的一块狗的腰椎，上面有明显的刀痕。图片来源：Jörg Ewersen

“那段时间里，人犬关系的波动很明显。”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的科学家、这项研究的共同作者斯蒂凡•齐格勒（Stefan Ziegler）说，“有时候人们把自己的狗作为食物，有时候用狗看家护院，甚至当成宠物。” 

这项最近发表在《考古科学•报告》的研究，使用的材料是西欧出土的古代遗存。不过，我们怎么知道这些遗存是来自于作为朋友的狗，而不是狼的呢？

是狼是狗，是个问题

传统上，考古学家会依靠骨骼和牙齿遗存的大小来判断是狗还是狼。英国杜伦大学的考古学家安吉拉•佩里（Angela Perri）表示，更窄、更短的吻部和更小的牙齿，一般认为是来自于狗。这种基于形态特征区分材料的问题是，小号的狼和大号的狗可能不符合上述的判别方法。佩里说，“这非常主观，这就是问题。”同时，狼和狗这两种动物的骨骼在各地考古遗址里都出现得比较频繁。这让分辨两者骨骼材料的难度又增加了。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齐格勒和其他共同作者采用了不同的思路。

首先，他们研究了这些骨骼。这些犬类骨骼材料来自现代丹麦到瑞士地区的36个遗址点，年代约在公元前4500年到公元前2300 年之间，上面都有屠宰的刻痕。这些细节会表明这些骨骼属于狗。在人类的困难时刻，它们成为了食物或皮毛的来源，而猎狼要难得多。

然后，研究者用稳定同位素技术做了进一步分析。稳定同位素是一种能在生物样本上留下痕迹的原子，可以反映出具体的饮食、环境和其他信息。他们推论说，这时候狗的食谱不会与它们的野生亲戚狼相同，而是会与共同生活的人类相似。因为人类的食性和生活方式在中石器时代到新石器时代出现了变化，这时狗已经被人类驯化了，所以狗的食性会与人一样发生转变。

通过对骨骼碎片中胶质的检测，研究团队发现这些驯化的狗体内有氮和碳同位素的水平更高。这说明它们吃到了更多的海鲜和某些与农业相关的草类。而狼则表现出更多变且多肉的食性。

“这个数据说明，狗和狼肯定在整体上出现了饮食差异，反应在不同的同位素比例上。狗有时会接触到人类的食物来源，相对狼来说，它们的食性必然变得更杂食或更一成不变，具体的变化方向则取决于喂养的方法。”研究者说。

现代人的话，大部分都在用狗粮喂吧。图片来源：Pixabay

那在人与狼食性相似的时候又怎么办呢？在更久远的时间点，人类会去偷狼群刚杀死的猎物，狼群也会去偷人类的猎物。因此，佩里相信在旧石器时代，狼的食性不会和人类（以及吃人类剩饭的家养狗）有多大不同。这样的话，用氮和碳同位素的差异来判断狼或者狗就变得困难了。

这时候，其他同位素（比如氧或者锶）也许会成为区分狼和狗的关键，因为这两种元素可以展现出细微的环境条件差异。研究者可能会通过环境变化了解到一只犬类的移动情况，驯化的狗移动量会更小、离人类更近。

过去，对狼和狗的判断以骨骼大小为基础时，正确率约在80%到85%之间，齐格勒说。而现在这个稳定同位素分析更加准确，甚至发现了过去研究中的一些认定错误。

吃狗养狗，要看缘分

在稳定同位素技术的帮助下，齐格勒等人发现地理位置对犬类的饮食有一定影响。住在海岸边的狗体内有更多的氮同位素，这说明它们吃到了更多的鱼和海鲜。他们还发现家养狗的食性有过一次变化，大约是在中石器时代到新石器时代这段时间。在这个时间段，人类开始逐步放弃捕猎大型动物和海洋资源，开始发展农业。

佩里说，考古遗址里看到的遗存也能反映出这些转变。在家养狗还是人类重要的狩猎伙伴的时候，人们经常会把狗用特殊的仪式埋葬。但是在新石器时代农业开始发展之后，这样的行为变少了。“它们开始添乱，你必须要喂它们、给它们找事情做。”

不过，狗生不会总那么美好。当食物短缺（波罗的海结冰且缺少其他资源）的时候，桌下的狗会变成桌上的晚餐。齐格勒说，“有时这真的能帮助人类度过食物危机。”（编辑：锦衣Reload）

题图来源：Pixabay